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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愛上她?﹗

  這是什么意思,惡意的玩笑?

  身為高高在上的魔怎會愛上一個低等生物?既不溫柔又不多情,老是對他展現真性情又吼又叫,還對雷恩那小子表現出濃厚興趣的樣子,他會愛上她才怪。

  小鼻子小嘴巴沒什么特色,有膽沒志氣根本是一個軟骨頭,見風轉舵只會用一張嘴討好人,卻不見她多說兩句好話討他歡心。

  除了那雙活靈靈的眼睛算是她一身缺點中唯一的優點,他實在看不出她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動心。

  哼﹗父親說錯了,他一點也不愛她,只是看她順眼留在身邊,免得魔界那些女人當他是塊肥肉 爭我奪,他得當「慰安夫」慰勞她們。

  「慢吞吞的在干什么,磨磨蹭蹭數地上掉了幾粒芝麻嗎?」瞧她那副傻樣,他哪有可能在意她。

  「是你的腳長好不好,一個勁悶頭往前走,也不想想我的腿短走不快,想跟也跟不上。」他還怪她呢﹗陰陽怪氣不知在想什么?

  聽著她咕噥的埋怨聲,放慢腳步的雷斯一把握住她的手慢慢走,「心眼小。」

  她的另一個缺點。

  「心眼小總比你別扭好吧﹗明明喜歡我還不承認,比死鴨子的嘴還硬。」她現在拿喬了,可以不甩他那張臭臉,因為她發覺他的秘密了。

  「 敢說我別扭, 吃多了豹子膽嗎?」雷斯的惡臉橫在她面前,氣惱的直噴氣。

  「說都說了還有什么敢不敢?不然你咬我呀﹗你只要動動手指頭我就黏在牆上當壁磚了。」頭一仰,她神氣的咬上他的鼻子。

  「 ……」該死,她幾時變得這么膽大。

  「愛上我就爽快的投降,艾佐爸爸的睿智你還得學上好些年呢﹗」嘻嘻﹗鼻頭紅通通好好玩。

  「我父親的智慧雖然很高,但也有出錯的一天, 別洋洋得意的以為自己找到靠山。」那座山並不可靠。

  席善緣瞪著他,用力拖住他不讓他行走。「說愛我。」

  「 休想。」他想也不想的回道,不受影響的拖著她走。

  「你干么那么難商量?你不說愛我我怎么說愛你,真不曉得你腦子裝什么,明擺在眼前的事實……」

  「停﹗倒帶。」倏地一停,雷斯捏住她的鼻子惡狠狠的威脅。

  倒帶?「難商量。」

  「不是這句。」

  「真不曉得你腦子裝什么,明擺在眼前……」咦﹗還不是?

  怒視的銀眸閃著火焰,低聲喝斥,「 再給我裝傻試試。」

  「什么裝傻?我根本想不起剛才說過哪些話。」人腦又不是電腦能記憶存檔,腦子裝太多東西當然要倒掉其中一些。

  「 說 愛我。」他聽得一清二楚。

  「哈﹗你在作夢,你不愛我我為什么要愛你。」他想得美喔……

  公平交易法就是不吃虧,她才不會笨得亮出底牌。

  臉色難看的雷斯陰沉沉的瞅著她。「又是這一句, 沒別的詞嗎?」

  「有,不愛我就放我走,不要耽誤我的青春。」女人的黃金時期有限,不做無謂的浪費。

  「席善緣, 想以此威脅我嗎?」他不吃這一套。

  故做無辜的美食大師眨眨眼,露出一副無所謂的神情。「我以為你要改口叫我善善。」

  一抹暗紅掠過耳際,他狼狽的逃避她的眼神。「不要故意扯開話題, 是我的女人,到死都是。」她休想他會放她走。

  「那我不是很倒楣,連尋找真愛的機會都被你剝奪。」她說得很可憐,好像美好的一生盡毀他手。

  「什么真愛?﹗不切實際的想法。」冷哼一聲,他當她在無病呻吟。

  愛要真那么重要,他的愛情理賠公司也不會生意興隆,年年有數不盡的蠢情侶為愛情付出慘痛代價,為信仰賠上所有。

  「那是你偏激,不懂……刑大哥?﹗」

  「型大顆?」那是什么意思?

  一臉意外的席善緣忽然露出驚喜的神色,推開他的身體跑向圍牆邊,不顧男女有別的投入一躍而下的男子懷抱,眼中閃著喜悅的淚光。

  見狀的雷斯忽地握緊拳頭,克製不揮出去的身形一移,將「水性楊花」的女人拉回身邊,並用凌厲的目光橫睇翻牆而入的賊。

  在這一刻,他的心是嫉妒的,嫉妒她輕易為別的男人展露歡顏,卻吝于給他一個充滿感情的笑臉。

  「喂﹗你干么啦﹗來者是客的禮貌你擱哪去了?」真粗魯,拉痛她的手了。

  「要我送幾個血窟窿給他當見面禮嗎?」手一揚,颯颯的風聲由指尖發出。

  驚恐的席善緣慌忙的壓住他的手。「你瘋了,他是我的刑大哥耶﹗」

  在見過他驚人的力量后,她知道他能輕而易舉的殺人于無形,而且不含愧色。

  「 的?那我是什么?」風在呼嘯,吹動他一頭銀發,似利刃。

  「你還能是什么,不就是個魔。」她沒好氣的頂了他一句,極力阻止他動手。

  「只是個魔嗎?」聲音極冷,冷得枝葉幾乎結冰。

  廢話,不是魔難道是人呀﹗「你到底想聽什么?麻煩你直截了當的告訴我,我沒你讀心的本事。」

  他要敢傷害她的家人,她一定跟他拚命,不管他是不是惡魔。

  「 是我的女人。」他在告訴她,也告訴一身危險氣息的男人,她是他的。

  「嗄?」就這么簡單。

  她有點迷糊了,猜不透他特意聲明的用意為何,她當他的女人也不是一天、兩天的事了,在他毫無節製的需索下,她由初上路的新手變成老手,足以和他分庭抗禮。

  不過在看到刑天行似笑非笑的表情后,她頓時明白是怎么是一回事,心裡有著說不上來的憂心。他對「敵人」一向毫不留情。

  「你或許占有她的身體,卻征服不了她的心,小辣椒的意志向來比一般人強,除非她愿意承認你是她的男人,否則你什么也不是。」

  噢﹗這個家伙究竟在搞什么鬼?殺人放火干多了忘了放下屠刀,學人家血氣方剛不成?干么沒事找事和他嗆聲,他不是人 。

  在心裡呻吟的席善緣猛打手勢,要出口挑舋的刑天行少說一句,他的拳頭沒人家硬。

  可是他的視線像沒瞧見的越過她的頭頂,看向狂狷邪肆的銀發男子,絲毫不懼的直視那雙冷厲的眼。

  「這是我跟她的事,輪不到你來插手。」什么她的男人,難道他得看她臉色。

  「你擄走她的事我可以不計較,可是以我和她的關系,她的事我不能不管。」拚著一死他也管到底。

  大丈夫有所為,有所不為,明知山有虎,他還是不得不向虎山行,只為了這根辣椒是他家的,別人不告而取是對他的不尊重。

  「你跟她的關系--」臉色一沉布滿風暴,牙齦緊咬發出卡的聲響。

  像要故意激怒他,刑天行語帶曖昧的說道︰「我們的感情是外人無法介入的,她可以為我死,我可以為她死,情深如盤石,愛念似韌草,無從切割。」

  深厚的親情,愛她的小念,兩者當然分不開。

  「誰說無法切割,大話。」心口像是遭巨石撞擊,雷斯憤怒的揮拳擊碎庭園堅硬的大石。

  石碎成礫,紛飛濺人。

  「是不是大話要問問小辣椒,看她要跟我走還是留下來。」他有絕對的自信。

  兩雙男人的眼同時看向暗自叫苦的席善緣,她頭一低假裝聽不懂他們奇怪的對話,扳著手指頭玩起幼稚的大拇哥、二拇弟、三中娘、四小弟、小妞妞來看戲的游戲。

  只是她的裝死一向不管用,在感覺頭頂越來越冷的情況下,逼不得已的小臉怯生生的抬起,流露出「人不是我殺的」神情。

  選擇題是她的長項,丟銅板決定,一二三四可以任意選,但遇上攸關未來的選擇,拉扯的左手右手卻無法動彈,理智與情感天人交戰。

  「她的決定不具備任何意義,她只能留在我的身邊。」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能將她帶走。

  雷斯的專製讓難以抉擇的席善緣高興了一下,但是一想到兩人膠著的關系,以及割舍不下的親情,明亮的雙眸為之黯淡。

  「如果我堅持帶她走呢?」在看過石裂的驚人力量后,刑天行仍是不肯退讓。

  又一個蠢人類。「要一個人橫著出去很容易,你不妨試試。」

  他一動也不動的直立著,四周的氣流忽然產生極大的變動,滋滋的發出電流在半空中撞擊的聲響,雷電乍然一現。

  若他有意傷害他,此刻的刑天行恐怕已成一具焦尸,警告的意味濃厚,要他有自知之明。

  「小辣椒,小念哭了。」他在賭,賭眼前一臉冷酷的魔性男子對她的感情。

  動之以情,人之常理。

  「什么,我家那小鬼哭了?﹗」一聽小念哭了,心口一揪的席善緣頓覺鼻酸。

  一看她有所動搖,他自是趁勝追擊。「他很想 , 知道他怕黑又怕寂寞,晚上不敢『一個人』睡。」

  「我……雷斯……」她想回家。

  一想到相依為命的弟弟躲在棉被裡偷哭,徹夜不眠的擔心她,擔心有鬼來捉,她的心真的很酸,很想回去抱抱他,告訴他不要怕,她會一直陪著他。

  可是她回不去,由一開始想盡辦法的逃離,到如今的依戀難舍,不想沉淪的心已經失去控製,她知道有一天必須分離,但愛戀的那顆心不會停止思念,會一輩子留在心底。

  眼眶泛紅的席善緣將手放在雷斯胸口,頭微抬的看進他那雙幽深的瞳眸,多少含在口裡的言語如絲如泣的流向他,激蕩著他的心。

  「一個人不敢睡又如何? 以為我會讓 去陪別的男人嗎?」他放不開她,直到此刻他才有這種體會。

  「那不是別人,那是我弟弟。」她不像他那么無情,她有照顧小念的責任。

  嘴角一勾,他面無表情的一嗤。「他該長大了,別老抱著奶瓶不放。

  「你……你混蛋,自己沒血沒淚還想別人跟你一樣,你不是人,不懂我們人類與生俱來的情感,我們沒有你說拋就拋的絕情。」

  她忍不住對他大吼,悲傷不已的想到她以后可能的情景了。

  「 的膽子養大了。」竟敢在外人面前辱罵他。

  自怨自艾的席善緣根本不理會他說了什么,捏縐了他的衣服緊緊揪著。「反正你又不愛我,留我下來有什么用,早晚有一天你會拋棄我,把我像用完的抹布隨手一丟,毫不在乎我會不會痛。」

  「我……」誰說他不愛她,他對她的縱容她看不出來嗎?

  痛心的雷斯氣憤的捉著她的手,內心為浮現的愛意感到驚慌不安。惡魔是不該有感情的,他對她的愛會使他軟弱,削減他累積多年的力量。

  愛是讓人懼怕的,魔也不例外,那是他們最大的敵人,足以摧毀他們。

  「哎呀﹗痛……圍牆築那么高做什么,防小人還是防賊?下一次我一定帶梯子來,不信會爬不上來……」

  「小念?﹗」

  揉著發疼的屁股不停的嘀咕,屢爬不上的席惡念終于成功了,卻也因為一時過于興奮而跌個倒栽蔥,肩先著地后是尾椎,摔得他鼻青臉腫直喊痛。

  耳旁傳來想念的聲音,他以為摔壞了腦袋瓜子出現幻聽,一時失神的怔了怔,呈現片刻的茫然。

  但是視線一接觸實體,如雷灌頂的驟然清醒,兩眼睜得比銅鈴還大,不敢相信他要找的人就在眼前,而且活生生的,一塊肉也沒少。

  「哇﹗大姊, 死到哪裡去,我找 找得要死, 怎么可以丟下我不管,我是 唯一的弟弟耶﹗ …… ……嗚…… 不能不要我啦﹗我們約好要相依為命一輩子, 老了我會養 ……」

  帝惡念的眼中完全看不到面色猙獰的大惡魔,他以跑百米的速度撞開雷斯,一把抱住他的大姊哭得淅瀝嘩啦,眼淚鼻涕全惡心的黏在她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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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elva1684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