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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「登格斯,你走錯地方了吧﹗門在你身后,不送。」

  登格斯,是登革熱的兄弟嗎?

  被硬塞在懷裡幾乎快喘不過氣的席善緣,奮力的擠出一絲空隙,好讓鼻子能呼吸到新鮮空氣,她覺得整個肺快被雷斯的手臂給勒爆了。

  雖然她不清楚他們兩個的關系,但由彼此不怎么愉快的對話聽來,他們就算不是敵人也絕稱不上是有點交情的朋友。

  眼角一覷,不難發現那位登革熱先生長了一張好皮相,五官立體略帶東歐人士的臉型,發色和他肩上的烏鴉一樣墨黑,渾身散發貴族的頹廢氣息。

  照理來說他是俊美的,可是那雙黯沉的眼給人流氣的感覺,像是剛由惡臭泥淖爬起的地獄使者,似在圖謀什么未知之物。

  只一眼她便直覺的不喜歡他,盡管他此刻臉上堆滿和善的笑,她卻感到一股冷意由腳底竄起,直透心窩。

  察覺她冷的雷斯將她摟緊,眼神直視前方充滿厭惡,以他未發覺的關心維護懷中女子,不讓梟狼盯上,把她當獵物咬住不放。

  「許久不見,幾時變得生疏,老朋友來訪連杯酒也不招呼?那我就不客氣自己動手了。」只見他手一揚,酒柜的門自動打開。

  一瓶陳年波本飛出酒柜,在他身前半臂能及之處停住,不用人力旋開瓶蓋便彈開,有如侍者斟酒般慢慢倒入飄浮半空中的酒杯。

  「我們是朋友嗎?」他從不這么認為。

  「喲,計較起交情了,我哪次有好處沒找你一起分享,推心置腹的把最好的都留給你?」嗯﹗這酒夠醇,勁道十足。

  「領受不起,把你的廢話塞回嘴巴裡帶走,這裡不歡迎你。」他直截了當的下逐客令,不容他放肆。

  推開飄浮的酒瓶,眼神透著陰邪的登格斯撫著郁金香花瓣朝他走近。

  「無情呀﹗雷斯,相識一場好歹上個茶點,別一見面就劍拔弩張,一副要一決生死的模樣。」這地方真不錯,適合來住上一年半載。

  他冷嗤的一哼,「不是嗎?我以為你並不樂見我還活著。」

  多次的挑舋他已經煩了,要不是看在魔王的份上未加追究,豈容他張狂的挑戰他的極限。

  「哈……哈……好可怕的指控,我會對自己的表兄做出這種殘忍的事嗎?」仰天一笑,登格斯‧魔 輕柔的揉爛一朵郁金香,動作宛如撫著翠玉。

  那抹黑留在手上就像干枯的血,布滿陰森的死氣。

  「用不著拐著彎說話,你今天到此又想玩什么把戲?」他的眼中多了防備。

  「單純的來走走看看,瞧你是否一如以往的事事順心。」嘖嘖嘖﹗帶個女人快活,那頭烏溜溜的黑發多叫人喜愛。

  連同頭皮一起扯下吊在窗口風干,將是悅耳的風鈴, 像是哭泣。

  一見他的視線落在懷中的寶貝身上,雷斯不悅的招來披風將她罩住。「別試探你的幸運,總有用完的一天。」

  嗚,好熱﹗他想把她悶死不成?男人吵架不關女人的事吧,干么將她蒙住?她又不是丑得難以見人﹗很想抗議的席善緣選擇沉默,溫馴的撥開一角讓自己透氣。

  「恐怕你要失望了,我的運氣一向很好,好得足以撐到參加你的葬禮。」噯﹗這么小氣,瞧一眼也不行,真當心肝寶貝。

  登格斯邪佞的眼閃過一絲冷笑,把他對那女子的小心翼翼收入眼中。

  「那么就在我的葬禮見,你可以滾了。」他們將有好長的一段時間不再見面。

  一絲怒意掠過臉上,唇瓣一抿的畫上殘色。「你還是一樣無禮呀﹗我親愛的表哥,不曉得雲蘿若知道你身邊藏了個俏生生的女人,她會多么心痛……」

  他希望他死。

  「不要故意找碴,我不想撕裂你的四肢。」一想到另一個煩心人物,雷斯的神情顯得陰鷙。

  無意爭奪魔王的寶座,更不屑成為群魔之首,他的力量不是架構在更高無上的權力,即使不把權勢一手捉,他仍是個令人畏懼的魔。

  而登格斯,他母系的姻親,處處與他作對,毫不放松的盯牢他的一舉一動,小至掉了一片樹葉,大至他和魔族長老過從甚密,都能挑出毛病加以抨擊。

  他真的已經非常不耐煩了,從魔王宣布他為下任王位候選繼承人開始,諸如此類的明槍暗箭層出不窮,讓他的容忍度已至臨界點。

  登格斯情緒化的舉動不時干擾著他,只因王儲的尊榮讓他習慣子取予求,不甘自己居于他人之下。

  「啊﹗被你看出我的企圖了,你想先從手撕開或是扯斷一條腿,我都會全力配合你。」獰笑的一揮掌,一團火球朝前飛去。

  「幼稚。」小把戲。

  不帶勁的擺擺手,火球順著風流飛向屋外,如煙火般爆開,散落無數的五彩星火。

  「送個見面禮你不收,是不是嫌小不合胃口呀﹗」火光再度在他掌心凝聚,漸如人形大小。

  過得太得意可是會遭天妒,他來替他消消福。

  「在你出手前最好先考慮清楚,它下一個回轉點會是你的心窩。」別指望他留情。

  雷斯低冷的警告一出,為之一頓的魔宮王子惱怒的攏回五指。「你不會一直稱心如意的,別讓我看到你的弱點,我對生飲你的血相當有興趣。」

  山不轉路轉,總有一天要他跪地求饒。狠厲的眼透著肅殺之氣。

  「你永遠不會有這個機會。」在那之前他會先劃開他的咽喉,用他快如利刃的手。

  「是嗎?」登格斯意深味長的應了兩聲。「那你不介意把懷中的女人借我玩幾天吧﹗玩不死來日定當歸還。」

  「永遠」是一個抽象名詞,魔法寶典裡找不到。

  「魔 殿下幾時缺過女人,何必找我借用,難道你不行了嗎?」他諷刺的護住想開口的席善緣,將她探出頭的小腦袋塞回披風底下。

  「不行」這字眼對男人而言是極大的侮辱,眼中閃過怒意的登格斯臉色驟變。

  「不要不知好歹﹗給你台階下就要知分寸,我要那個女人。」

  「不可能。」雷斯一口回絕。

  「哼﹗什么時候你也把女人當寶看待?我想要的東西從沒得不到手。」他要早下給他就動手搶,反正只要他中意的就一定要得到手。

  雷斯的眼眸射出冷冽光線。「就像魔王的寶座嗎?我不想要你卻要不到。」

  「你……」好個雷斯‧艾佐,真以為他奈何不了他嗎?「盡管得意,今日你能在我面前猖狂,明日你將趴在我的腳底乞求。」

  「口氣大也要有本事才行,我真想看看你耀武揚威的樣子。」就怕他等不到那機會。

  話一說完,雷斯優雅的揚揚手,一道風眼立即形成,以螺旋方式不斷在四周繞圈,由銅板般大小漸成籠罩一室的風暴,盤旋在半空中。

  突地,風流一轉,宛如巨蟒騰空而下,橫掃站立的黑暗王子,攀延上升在他身上旋繞。

  一瞬間,黑色的大斗篷揚起,滿室的郁金香花瓣像是被時間冰凝住,以極緩慢的速度隨風流動,不落地的飄浮著。

  「你喜歡我的花就說一聲,改天我讓你的玫瑰花園全開滿黑色郁金香。」咬著牙,登格斯的手一放,不見蕾心的莖頓時煙化在空氣裡。

  「你最好別動那片玫瑰,那是我母親最愛的花卉。」不是他動得了。

  雷斯的母親是魔王拉斯最寵愛的妹妹,在眾多相殘的兄弟姊妹當中,唯有母親和魔王是同母所出,感情異常融洽得近乎偏執的溺愛,一度曾想立自己的妹妹為魔后。

  可惜半路殺出勾情手,一把奪走他所愛,讓他無法得償所愿,因此他對其妹更是寵溺異常,不許任何人,包括自己的兒子惹她傷心,而對雷斯之父則相當痛恨。

  「呵……羅賓娜姑姑的玫瑰花我當然不會動,可是……雷斯表哥,顧好你懷中的那朵玫瑰,別讓我有機會摘走她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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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elva1684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