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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你們之間的仇恨很深嗎?為什么他的口氣那么不客氣,毫無為客之道?」尤其是那些話聽來很不舒服。

  「別管太多閑事,此事與 無關。」安靜的閉上嘴,學習當只無舌的九官鳥。

  「誰說與我無關,你以為我愛管閑事?人家都已經指明要玩死我,我又不是死人能無動無衷。」要是能置身事外她一定跑第一,絕不 渾水。

  雷斯氣冷的瞪了她一眼,「有我在 不會出事。」

  那么想死嗎?一開口沒好話。

  「若是你不在呢?那我肯定出事。」她實際的說道,一副受人連累的可憐相。

  連體嬰都有必須切割的一天,何況他還有問什么理賠公司要顧,哪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守在她身邊,當她好用又保暖的全職保鏢。

  更別說他還兼職什么醫生有的沒的……本來以為他在開玩笑,沒想到他真的是醫生,而且還是有「怪醫」之稱的外科醫生,開刀不用上麻醉劑直接劃開,鮮血噴得滿地他照樣完成手術。

  當然她沒膽子目睹手術過程,是那只名叫傑西的老鼠告訴她的,還偷渡了不少不為人知的秘辛給她,讓她的日子不致過得太無聊。

  「呃﹗雷斯,你到底要帶我到哪裡?」從剛才就一直走,問清楚比較安心。

  「回家。」他冷冷的回道。

  「回家?﹗」他不要她了嗎?

  應該欣喜若狂的席善緣忽然情緒低落的垂下頭,玩著手指看似平靜,但心頭微澀的蒙上一片烏雲,像是下起蒙蒙細雨。

  她真的是個自私的人,而且不喜歡跟人分享,她知道自己不適合與人發展長久的關系,所以她已有一個人終老的打算,反正她還有個不會為自己打算的弟弟會養她。

  可是一聽他要送她回家,原本該雀躍的心卻難過得近乎心痛,不該想的雜七雜八一下子涌上腦海,她竟然有了舍不得的心情,

  不是只有心動嗎?她一直這么說服自己。

  但這會兒的椎心刺痛是怎么回事?她不會犯了所有女人的通病,愛上不該愛、不能愛,絕對禁止交心的惡魔吧﹗

  那很悲慘耶﹗她總是遇到壞男人。

  「回我家。」

  「咦﹗」他說什么?

  像坐雲霄飛車一樣,她在怔愕之后忽然覺得天空特別晴朗,烏雲散去太陽出,萬物欣欣向榮,連散步的老狗看來都健步如飛。

  「進了砂子的眼眶不要揉,越揉越紅。」雷斯冷不防的說道。

  「眼眶哪有砂子?我……」一瞧他緊抿的薄唇,她了悟的一陣鼻酸。

  這家伙真可惡,故意要惹哭她,她已經很克製的不表現出難過的神情,他干么多事的注意她的心情好不好,拐著彎心疼她,害她嚴守再嚴守的心不小心失陷了一寸。

  「我們一家都是魔,在那裡沒人能傷得了 。」他破例的加以解釋,只因心裡的不忍。

  一聽他的話,眼眶真的紅了的席善緣沖動握住他的手。「你在關心我。」

  「小心,我在開車。」他沒甩開她的手,但口氣略顯不悅的拒絕她的「胡思亂想」。

  哼﹗他會關心一個人,除非公雞下蛋,鴨吞蟒。

  雷斯頑固的拒聽心底的聲音。在他還沒厭倦她之前,他不許任何人動他的所有物,她身上的一毛一發都是屬于他的,誰都別想碰她一下。

  至于為什么「不小心」在意她的個人感受,他的理由非常冠冕堂皇,因為她是他的,所以使用者權益必須兼顧,以免她產生「故障」。

  瞧﹗他就是這樣把陌生的情緒漠視,完全不理會一顆因她而動的心,假裝他不在乎她。

  「雷斯,你糟了,你開始喜歡我了﹗」啦……啦……感覺真愉快,任督二脈全打通了。

  「嗯哼,開心什么,被個惡曉喜歡上有什么好處?」笨蛋一枚。

  一瞧她臉上層飛色舞的傻笑,雷斯的嘴角也跟著揚高幾分。

  「對喔﹗我都忘了你是個惡魔,被你喜歡上會很倒楣的。」唉﹗樂極生悲,白高興一場。

  「嗯, 說什么?」給她太多自由了,她才沒有籠中鳥的自覺。

  一出了結界,雷斯以人類的生活方式開著車,順著公路進入市區,跟一般人一樣等紅燈,打方向燈,禮讓行人,穿梭在車陣中。

  這也是他不常回家的原因之一,而另設一獨立空間不受干擾,因為在這世界裡他必須像個「人」,不能隨興所至的施展魔法好達成某種目的。

  不過為了身邊的笨女人他必須妥協,勉強自己也變成愚蠢的人類,做著他不恥的愚蠢行為。

  「我說你越看越帥,尤其是側臉的仰角更迷人,你不當明星真是太可惜了。」讓她都看呆了。

  不管她說的是不是真話,雷斯的眼角有著愉快的笑意。「迷倒 了嗎?」

  「當然、當然,我是凡夫俗子嘛﹗哪有不為你傾倒的道理。」她半真半假的吹捧著,喜歡看他放松臉部線條的笑容。

  不是很明顯的笑臉,但看得出出自真心,不若繃著臉的寒栗,給人陣陣暖意。

  「嘴巴抹了蜜,讓我嘗嘗。」一俯身,他越過排檔杆吻了她。

  「啊﹗小心小心,你在開車。」冷吸口氣的席善緣驚慌的推開他,心臟急速壓縮的要他注意車況。

  好色是天性,但要先把命保住,馬路如虎口不能隨便開玩笑的,快快樂樂的出門,平平安安的回家,交通局的標語發行了好幾年他都沒在看呀﹗

  早知道就不說讓他心花怒放的贊美,惹來自己的心驚膽跳,兩車相撞是會死人的,她還沒活夠不想英年早逝,讓小念享受她的保險金。

  「這么怕死?」她似乎老是忘了一件事,他是黑翼惡魔。

  廢話,有誰想找死。她在心裡咕噥了兩句。「不,不怕,我是擔心你破相。」

  破相就變丑了,丑人沒人要,那她一定更脫不了身,成為有史以來最倒楣的女人。

  「 只喜歡我這張臉?」油門倏地一踩,如子彈似的沖過十字路口。

  「哇﹗慢……慢一點,我少說了一句,不管你破不破相都是我心目中最英挺威猛的男人。」喝﹗她早晚會被他嚇出心臟病。

  「真的?」車速有減慢的趨勢,但是仍在紅燈亮超前搶了黃燈。

  又是一跳,喇叭聲狂響。

  「真的、真的,我用我父母的墓碑發誓,你是舉世無雙的美男子,人間少有的大帥哥,是神龍轉世,猛虎下山,擁有獅的威儀,鷹的銳利,豹的敏捷,山崩海嘯都不及你一半的威風……」

  席善緣完全發揮牆頭草的功力,滔滔不絕極力贊揚,舉凡她想得到的詠贊詞全部出籠,沒有一絲遺漏的全派上用場。

  女人愛聽花言巧語,男人在這一面也不遑多讓,只見她把日月星辰也搬出來當台詞,唇線越揚越高的雷斯幾乎要笑出聲,一臉愉悅的忍受她連珠炮似的聒噪。

  人在忘形時容易得寸進尺,見他心情似乎很不錯,腦筋一轉的美食大師忽然插上一句。「前面左轉第三條巷子十號七樓是我的家,好久沒回去看看了,不知長了多少蜘蛛網。」覺得她快成了大禹,三過家門而不入。

  「席善緣, 想讓我一腳踢 下車嗎?」在高速行駛的車陣中。

  「咦﹗你知道我名字呀?我以為只要是女人你一律叫寶貝,免得叫錯人。」有一本小說裡就這么寫的,統一「編號」才不會搞混。

  「 很厲害。」能讓他有扭斷她蠢脖子的欲望。

  「啥?」什么意思?感覺他的牙好像在磨牛筋。

  「原本我的心情挺好的,可是現在……」話說了一半,他連連冷哼幾聲。

  要是不知錯在哪裡,那她就枉為牆頭草的美名了。「呃﹗家裡沒大人,回去也沒用,還是跟著你有前途,遠景一片光明。」

  「嗯哼﹗」轉得真硬。

  「命不好要認命,自幼家貧沒飯吃,長大看人臉色備受欺凌,遇人不淑又遇到股市崩盤,我的命就是苦……」

  「停--」她在唱哪一出大戲?「我讓 『遇人不淑』?」

  既然他是她唯一的男人,那么是指他待她不好嘍﹗

  「沒有啦﹗我只是說著好玩的,你只是不讓我回家看看家小而已,真的不算什么,古代的賣身奴婢一輩子也見不到自己的家人,所以……」她非常自憐的望向車窗外的市景。

  「所以我虧待了 ,使 離家背井充當賤婢,工作一整天只能喝一碗比水還稀的稀飯,睡冷床蓋破被,冬天洗冷水澡。」他順著她話尾一接。

  「嘩?你……你想得真多……」哇﹗臉色變得好黑,他缺氧嗎?

  「等 愛上我,我會考慮讓你回家一趟。」丟下誘餌的雷斯百思不得其解,為何對她特別容忍。

  「那我現在就說我愛你,我們可以掉頭了吧﹗」有些急迫的席善緣連忙說出我愛你三個字,生怕他反悔。

  「沒誠意。」說得太快,他沒聽清楚。

  「什么叫沒誠意?你沒瞧見我的臉多誠懇,誠心誠意的表現我的真誠,你不能胡亂挑剔我的誠信,我可是誠實的人。」七個誠字,夠誠心了吧﹗

  人無信而不立,他答應她的事就要做到,不然就是言而無信的小人。

  「口水太多了,擦一擦。」兩指一伸,一張面紙平空出現指間。

  「你這人太不合群了,太難溝通,獨裁霸道又不講理,我……小念,我家小念在那裡﹗」眼一尖,樂昏頭的席善緣在車內頻頻搖手,以為外面的人看得見。

  「 家小念?」一聽她過于親密的叫法,臉一沉的雷斯反而加速離開。

  「啊﹗他看到我了、他看到我了,你快停車,停車呀﹗小念好像瘦了,我真想他……」

  不說沒事,她一說事就來了。

  雷斯的胸口爆滿一股陰郁,由后照鏡瞄了一眼正在追車的男孩,滿心不是滋味的抿緊唇,視若無睹的揚長而去,不管車內她急切的叫喚聲。

  哼﹗想他?一個不長肉的小白臉有什么好想的?專吃軟飯。

  不知是醋勁大發還是無意識的舉動,他的手指點了方向盤兩下,落于遠處的席惡念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由腰往后拉,以怪異的ㄈ字形跌向后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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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elva1684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